鎏素

Always keep the faith, hope to the end.

蝉响【林风x章远】(上)

我我要被自己蠢哭了,草稿打一半手滑发出去了见鬼,现在才发现……赶紧删了重发……

不知道说啥的声明——
或许不甜
就一勺葡萄糖这样子
一个脑洞

放学铃响过以后,教室空荡不少,更显得蝉声聒噪。
嫌窗外蝉吵得过分,章远弯身在桌肚里翻耳机,就听见前桌两个收拾书包的女孩子在小声地交谈:“你听说没有,隔壁龙大附中要拆掉了,下星期开始他们学校的人要转到我们学校上课。”“真的假的?我们班都这么多人了,再来几个转校生,课室不得挤死啊。”“你别这么想,万一转来的都是帅哥呢?”“嘁,肤浅。我可没兴趣。”
章远直起身来,蝉鸣声马上要贴着窗玻璃嚷嚷进来,两个女孩子的声音被盖下去了。
章远做完习题去饭堂的时候天早就暗下来了,他边下楼梯边想,等转校的人来了以后,饭堂只怕要排更久的队,要不把单词背带下去背好了。

周末的学校除了他们高三级其余都回了家,显得有些冷落。几个男生约好了下午一起到学校对面小摊吃烤串打牙祭,一轮猜拳下来章远输得彻底,只好答应请客。
章远把账单拿到柜台,柜台后冒出来一个头发有点乱的脑袋,“七十八块钱。”
记忆中这摊子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因此听到这把清朗男声的时候,埋头找票子的章远吓得手指一顿,抬头对上一双过于平静的眼,黑漆晶亮。是个穿校服的少年。章远认得是龙大附中的校服,大概是老板娘的儿子。是真没想到吃个烤串还能吃出来快八十元钱,章远从钱包里拖出来三张二十,一张十元,然后罗里吧嗦的一个一个硬币往八块钱上凑。
柜头的人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默默抿着唇角把钱收好。
章远以为会听到一句钱够了或者什么,但对方只是垂眼抿着唇,好像永远不打算开口。却不想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柜台后的人突然说了一句:“你是海实的吧。”语气也不像问,也不像要给下一句话打铺垫。章远弄不清该怎么回应,低头看了眼胸前校徽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海城实验高中”,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诶”。
那人稍薄的唇又一次严密地抿起了。

章远第二次见到这个人就是在下星期班会上了。不出意料,他确实是转校生中的一员,站在讲台上显得有些局促,或许是离开熟悉环境的不安。章远用眼神数了数,转过来六个人,只有一个女生,站在那人身边比他矮一头。六个人轮番上讲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班主任指点下走到事先安插好的座位。
章远的眼神在那人写上黑板的“林风”两个字上停了两秒,然后跟着他走下讲台,看着他走到那个比他矮一头的女同学旁边坐下来,眼神倒回去黑板上看了一转,女孩的名字叫杨婧。
章远的位置左边靠窗,上课要看黑板得往右转过来几分。林风坐下来,在他视线到达黑板的必经之路上钉下一个代表1/4路径的点。不远不近,刚好是能看清一个人完整的轮廓,但听不清一个人说话的距离。

经历了几天翻天覆地的吵嚷,蝉鸣声开始微弱下去,像电池没电的复读机,哑了。依稀是要入秋,高三这年的校运会也近了。
对升上高三级的学生而言,这次校运会不但是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次校运会,还是进入地狱式学习前的最后一次放纵机会,因此人人摩拳擦掌,要把开幕式上每班一分钟的显示时间利用尽每一秒,好叫自己班出尽风头。
然而众口难调,想摆人体字的,想跳啦啦操的,什么都有。班长头痛地喝令大家停停,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或许,我们舞狮怎么样?”
全班安静了一瞬,继而是哄堂大笑。这真算不得好主意,但那年岁的家伙们若有机会凑热闹看同伴的好戏总不会拒绝,因此顺利就通过了这个方案,并且开始七嘴八舌卖兄弟推荐演狮子的人选。
章远捅了身边女同桌一把,“喂孟婞,我看你可以诶,本色出演,怎么样?考虑一下?”话没完就带了憋笑的鼻音。孟婞定定看了他一秒才从那个重读的“本色”里回过神来是被挤兑了,气得眉毛都要竖起,直接已拍桌朝讲台上大喊“班长!章远说他要演狮子!”
全班的眼光都投过来,章远给这一手抢白吓了一跳,顾不得刚才孟婞甩头时被她高马尾抽了一脸还火辣的疼着,噌地站起来:“我没有!!!”全班又陷进笑声里。班长逮到这个出头鸟可不能就这么放了,于是故作为难一耸肩:“章远,你这出尔反尔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你可是体育委员,运动会上不为班级做点贡献说不过去吧?”
立即有好事者跟着起哄,章远急得冒烟,他又不是诸葛孔明一张嘴哪说得过一群啊!低头瞪了孟婞一眼:“你信不信我记你一辈子!”
都两年同桌了孟婞早知道他那些狠话没一次挌心里的,一点不怕他还给他回了个鬼脸。
班长直接一锤定音:“行,众望所归啊,就是你了。还有谁?”全班再次陷入坑兄弟的混乱,章远只得愤愤坐下。
林风转头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地转开去。

章远几乎是踩着下课铃奔到班长座位上:“班长,那都是孟婞坑我的,舞狮这我真干不了啊。”
“你一体育委员,总得干点什么吧?”
“不是,那,那我干点别的不行吗?”
“也行,我们缺一打鼓的,干不干?”
打鼓?章远恨不得把班长的脑袋扒拉下来倒倒里面的水,“有你这么坑的吗?你明知道我连鼓槌都没碰过!”
“不就敲几下鼓吗有什么难的?你就说吧,舞狮还是打鼓?”
章远狠狠闭了下眼把一口气噎回肚子里,声音像被牙嚼碎似的迸出来:“打鼓。”
“好嘞!”
“……你小子。”

去办公室交运动员报名表的章远意外看见了站在班主任跟前的林风。想了想没进门,就抱着一沓表在门口等着。办公室里的声音却没放过章远的耳朵。
“林风,你这几天是不是太散漫了点?”班主任声音阴沉。
“有吗……”
“还说没有,前天早读课迟到,昨天晚自习又早退,你干嘛去了你?”
“我……”
“你看看你前几天小测验的数学成绩!就这成绩这态度,你还跟我说要进鼓乐队?”
“我在以前的学校就是鼓乐队的,凭什么转过来就不能进?”
“林风,我知道旧学校没了,你心里过不去。但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有这里的规矩。而且现在是高三,高考你总要考吧?学习才是首位,学习不好一切免谈!”
“这不行!”
“不行?我看你是翻了天了,我管不着你了!”班主任把林风的练习册往桌上一摔。
“老师!”
班主任一愣,因为这句“老师”,不是林风喊的。

章远抱着报名表进来,一脸无害乖学生的微笑:“老师,我来交报名表。”见是章远,班主任的气哗就消了大半:“还是你办事最得力,放这儿吧。”
章远在桌上把表格码齐用笔筒压好,“老师,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我帮您把书拿到班上吧。”
班主任闻言瞅了瞅墙上的老挂钟,连忙站起来:“唉呀真是,差点忘了。我去打个水,书你先拿过去吧。”说着拿了杯子,临走给林风留下一句“你看看人家章远”。
林风揣着裤兜站着,眼神平平淡淡,很是听话地偏着头“看看章远”。
章远抱着书给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别看了走吧上课了。”
离着教室还有一条走廊的距离,章远站住脚扭头去看落后自己一步低头走路的林风:“那个,林风,你会打鼓?”
林风抬起头等他下文。
“那……你替我在校运会开幕式上打鼓,怎么样成吗?”
“不成。”
“……”其实林风的拒绝他也是意料之中。章远的侥幸落了空,但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那你教我打鼓总行了吧?要不这样,我给你补习数学,你不是想进鼓乐队嘛。”章远抿着嘴抬了下眉毛,仍是笑,只不过不是刚才那种乖巧的笑,而是一副自鸣得意的笑了。
林风沉默了有一会儿,似乎要认真考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章远觉着再静默下去自己脸上的笑容就要凉透了。
林风在这静默中突兀地开口:“好。”尔后不知是怕章远没听清还是怕他反悔,顿了顿补上一句:“一言为定。”
数学课冗长乏味到林风从打上课铃起就用眼睛爬着挂钟格子数好了下课时指针该到的位置,然后死死盯了它数秒,好像要在那里插一面旗子打上标记,好告诉分针那就是终点以催促它走快些。
黑板迅速被白粉笔字迹占满,章远的草稿本也随之渐渐填满了黑色签字笔墨水。间隙里一抬头看到林风面前的本子同他本人脸上的表情一样一片空白,觉得有些好笑,埋头继续解那道立体几何。等他解完这一题再抬头的时候,林风桌上摆的纸已然依稀有了数行字迹。章远有些诧异地挑眉,不觉停笔偷着仔细瞅了那页纸,发现是一页乐谱,几乎要乐得笑出声来。

杨婧余光瞅到林风弯腰在斜挎包里拿东西,听那哗哗的翻拣声便已了然。趁着老师背过身的时机用笔敲一下林风手背:“怎么又在看乐谱了,就是不会做好歹也听一下课啊。”
“反正听了也不懂,还听什么啊……”林风在桌上无声地敲击鼓点节奏。
杨婧猜到几分,压低声音问:“刚才班主任训你了?”
“可不是?她还不让我进鼓——”
“林风!”一只粉笔头气势汹汹打在林风座位边上,林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你是不是下次测验还想不及格?”班主任怒声呵斥“不想听就到外面去站着,别干扰你同桌!”
全班静的呼吸可闻,章远看着林风神色黯了黯,推开椅子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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